天色还没完全黑,窗外却已经飘起了雪。迟到了半个冬季的雪终究还是纷纷扬扬落在了燕城,整个城市都在被零下的气温一点点染白。
他们两人一下午都光顾着收拾这栋偌大的别墅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早就不是上午那般阳光明媚。
直到完全放松下来,他们的注意力才终于凝结在窗外的世界。
一片片细小的六棱雪花在不知不觉中临幸这个寂寞的城市,仿佛在给这一整年落下句号。
燕城的冬天冷得像要把人冻进冰川里。可屋子里却暖得像泡进了热牛奶的吐司面包,每一寸肌肤都被暖烘烘的氛围包裹着。
孟宴臣把口袋里的那两个精致的小风铃拿出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挂上。
毕竟新年新气象,他觉得人类就是需要看着这些漂亮的小东西才能有力气活下去。
还若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裙,领口松松垮垮,像不小心滑下来的云。
其实原孟宴臣是想亲自挂起来的,但偏偏拗不过还若的强盗逻辑。因为她说,两人一人挂一串,这样感情就不会散了。
于是孟宴臣没有再拒绝,只是看着她踮起脚尖努力够住阳台门沿时指尖冻得微微发红的模样,还是不免心疼起来。
孟宴臣你挂那么高,等下又够不着。
孟宴臣站在旁边,声音淡淡的,但那双眼已经不着痕迹地盯着她冻红的手指。
还若哎呀,没事啦
还若我保证这次挂上去以后一定不会再微调了!
虽然每次都没有办法做到。
她回头冲他眨了眨眼,手一抬就把风铃系了上去。冻得微红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绑着细细的红绳,期间愣是大气不敢喘一个。
还若好不容易系好,这才终于放松下来。只是踮脚的时间有点久,免不了双腿有些发麻。
孟宴臣冷成这样都不戴手套?
他说,语气几乎听不出情绪,可动作却极其轻柔。他抬起她的手,替她哈了一口热气,然后……低头吻了一下指尖。
那一吻落下时,她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瞬。
可能就连大脑都没有想好下一句该说什么,却几乎在刹那间脱口而出他的姓名。
还若孟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