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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进了卧室,把门一关。
安静了几秒后,她把手里的礼物放在床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勉强冷静下来,降了降身体的高温。
随后她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葱白的指尖慢慢解开身上穿着的孟宴臣的白衬衫的衣扣,转身对着全身镜看了一眼。
那个疤痕,像一条褪色的旧线,在胸口偏下一点的位置斜斜落着,是白色的。
颜色已经很淡很淡了,也不再红肿或者凸起,可它的存在感,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皮肤上,都还在提醒她过去发生过什么。
其实邱墨和夏梨都知道,她小时候的事情她也从没瞒过,但轩婧知……她从来没提过。
因为轩婧知是她后来认识的,是她才拥有不久的朋友。
她不想带着伤口去拥抱对方。
可她低头想了想那条抹胸婚纱,又摸了摸这道疤,突然觉得,好像遮不住了。
不是婚纱遮不住,而是她觉得,有些东西存在的意义或许就是提醒你过去受过了多少苦难,以至于每到下雨天时那个伤口总是隐隐作痛。
就像是一些陈旧腐烂的往事随着时间慢慢远去了,不会再来,溺死于玻璃似的泪里慢慢泛黄、缓缓陈旧,变成标记时间的琥珀。
还若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里就被时间植入一个不能承重的想法:“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可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慢慢变得不哭了。
就像是相信身体上的疤会随着身体越长越大而逐渐淡去,以至于就让它赤裸裸的留在那里,不去在乎也不去处理。
可直到她发现无数次梦中惊醒,自己还是会下意识抚摸那个隐隐作痛的伤疤,再绝望也不再落下泪。
泪腺毫不留情地把一切苦难都抛掷到漠然无情的人世间,任由糜烂的雨从天而降稀释自己的崩溃。
她才终于意识到,那是长大的节点。
这些意义不明的悲剧是起始于哪里的?
还若凝视着自己镜中的模样,又或许即将结婚的念头不断在刺激着自己,她终于仔细端详起这一条淡淡的有点蜿蜒的伤疤。
这是她以前从不敢直视的。
然而现在她无处可躲,甚至不能逃避。
时间向前走,四月会来临,极光也如期而至。她只能凝视,不再沉默,而是剥开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