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衔尾的蛇。他走进,换来了过去的出逃,然后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将碎裂的瓷器归置在原地。
可现在,他有了还若。
她还在他怀里轻轻哼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手指下意识地拽着他睡衣的一角。
他低头看她,一滴泪水从他睫毛滑落,刚好落在她脸颊上——她皱了一下鼻子,却没有醒。
他想起成年人的世界本该没有所谓的童话,可他还是一次次为了爱人试图创造一个没有伤害的世界。想要星星就得到星星,已经倒闭的工厂也可以为了她再一次运作起来。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究竟是什么,是爱人的笑或一个吻,但仔细想想似乎又都不准确。很多时候他根本不执着于需要得到什么,只是和还若能多在一起一秒钟他都觉得幸福。
这是他头一次如此期许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哪怕只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瞬间。
直到入睡前他都还在紧紧抱着还若,就像有些承诺来得无比盛大。
比如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这两个字母被皮肤收紧、吞咽、吸收。连同两颗细细刻下的心形图案,一颗代表她,一颗代表他。
心缠着心,誓言落地那一刻,世界归于沉默。
而他终于明白,——这就是他们的婚誓。不是在教堂,不是在仪式,而是在彼此的骨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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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卧室的窗帘被一缕天光从边缘处撬开,一点一点爬上床沿。
还若裹着整条被子,像毛毛虫一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头顶浓密的秀发,呼吸均匀,沉浸在甜得发腻的睡梦中。
旁边的人却醒了。
不是被晒醒的,不是被窗外的鸟吵醒的,更不是被刚刚捡回来的那两只还没有名字的小狸花踩醒的。
是被冻醒的。
孟宴臣侧过身看她,头发乱成一窝草,睡裙早就被她蹬到小腿根,蜷着一只脚踩在他小腿上。最要命的是——她把整个被子卷走了。
他被冻得活像棵树,此刻正保持着板板正正躺在床上牙齿打颤的状态,整张脸写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谁又惹到她了”。
孟宴臣还若…
他声音哑哑地喊了一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后背。
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