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若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没有了从前那种外热内冷的疏离,而是渗透进骨髓的温吞,仿佛那些荆棘和伤疤都已经清晰可见地淡去。
孟宴臣听见她这么说,眼神忽而变得柔和下来,并没有对她说的话进行评判,反而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再凑近一些,唇角吻住侧颈,蜻蜓点水。
孟宴臣嗯。
孟宴臣你仍然在我身边,真好。
他亲亲她的耳后,又亲亲她的侧脸,一路从善如流地吻到嘴角,却不缠绵,像爱人落下浅尝辄止的记号。
史野的脱口秀仍然在匀速播放着,可却在此刻掺杂着一个吻的爱意,蓦地让他想通,史野在那天说的那一句“只是偶尔一次走错了路而已,就像我们不需要为一杯打翻的牛奶而哭泣”,究竟涵盖着什么含义。
不只是一杯牛奶的覆水难收,还有更多值得期许的东西。
哪怕那些过往是漫长的雨季,要放晴还需要太多时日,但你的决心、你的勇气,并不会在命运里毫无意义。
也正因为那一天,他们可以把全部的苦难都翻出来晾晒,才足以蒸发出不畏惧来路的勇气。
几秒后,孟宴臣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他伸手缓慢抚摸着还若细软的发丝,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的声线沉静而深邃,如同正在化冻的湖泊,叮当响着春天的碰撞。
孟宴臣我们仍然相爱……也真好。
孟宴臣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此刻还若才终于在心跳过速后的轻微耳鸣中缓过神来,如雷一般的心跳混杂着炽热的呼吸,让她分不清楚如此浓烈的爱意究竟来源于谁。
可她却有一个想法变得无比成熟,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她深信,哪怕到头来仍旧听不见命运的回响,也依旧热爱自己徒劳的美丽。
就像史野从来都相信有些相遇不必共时同频,他遗落的信纸成为她的罗盘,而他踩碎的月光,终将成为某个少年未来行李箱里的磷火。
他们的轨迹,终究还是在那场脱口秀之后,悄悄偏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而那个微小的角度,最终指向了此刻——
她看向他,他也看着她。燕城的天色冰冷,却已无关紧要。
这或许在他们漫漫的人生长河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隅,甚至不如火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