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既不会晕到让她呕吐,又时刻用微妙的漂浮感提醒着哥哥已经离开了的事实。
每次佩戴时间久了,都像身处在一种幻觉与现实的临界点,让她一瞬间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早就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时间点,跨越了生死的鸿沟,来到了哥哥身边。
而每一次的晕眩,都如同对自己的惩戒。
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以为哥哥在吃糖,但只有偷偷吃过之后才发现药其实苦得难以下咽。
这点微不足道的不适,反而成了最恰到好处的镇痛剂。
她其实早该明白。真正让她摘下眼镜的从来不是眩晕,而是某个黄昏她突然发现,透过镜片看到的晚霞,和童年病历本里夹着的蜡笔画颜色一模一样。
如果哥哥还活着,世界就本不该这么微微发虚,这么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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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灰白色的天幕压得很低,偶尔有海鸟掠过,湿漉漉的海风拍在玻璃上,模糊了路边的灯光。
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响起,车子缓缓驶离机场,穿过一段段笔直的柏油路。
远处是连绵的火山地貌和浅色的苔原,像一幅无声展开的画卷,伴着车内渐渐安静下来的呼吸声,拉开了他们在冰岛的第一幕。
酒店的大堂挑高极高,天花板镶着细密的暖金色吊灯,雪后的阳光穿过巨大落地窗洒进来,映得一地光斑。
一行人刚走进来时还没完全回过神,行李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规律的滑行声,靴底踩在酒店的大堂,凝结在瓷砖地上湿润的雾气微微打滑,却谁都不在意,反而带着些新鲜旅途的轻快。
崔柠柠站在前台协助孟宴臣办理入住,动作利落,偶尔转头回望众人,冲她们比个“OK”的手势。
还若站在一旁,从斜挎着的小包里掏出他们买好的随身WiFi开始调试,处处透露着疲惫后的松弛。
房卡分发下来的时候,众人呜呜泱泱地凑在一起确认房间号,像一群报喜的麻雀扎堆在一起讨论着春季的喜悦。
指尖几次碰撞卡片,商量着换换房间,谁和谁挨得近点,待会串门看看大家都住哪。
夏梨和张若昀选了二十四楼的海景房,还若和孟宴臣就住在他们对门。轩婧知在十七楼,肖亦骁和大张伟在十五楼。邱墨和魏晨住得相对靠下,在十二楼。虽然不是海景,但房间里有自带的露天泳池。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