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当是给每一场无聊的社交都蒙上了一层暖和的滤镜,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可以不止拘泥于给予与收取利益。
他伸手握住Ingrid的手,声音一贯地克己复礼、温润端方。
孟宴臣嗯。麻烦你了。
孟宴臣轻声应着,Ingrid先一步带路走回教堂。可孟宴臣却只是站在那座管风琴下,抬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穹顶。
思绪在这一刻放空,随着风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有一刻他希望,过往腐烂的一切都不要再回到这里,就这样飘走,飘到云端,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他沉静的目光一寸一寸打亮着这座他亲手挑选的教堂。教堂的线条简洁、利落、向上,像冰川,又像火山喷发后凝固的玄武岩。
很像冰岛,也很像他曾经的人生。冰冷、坚硬、棱角分明。
哪怕自己不愿意承认也好,但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一点。那就是,孟宴臣之所以选在这里,或许是潜意识里的一种告解与告别。
他想把那个被“孟宴臣”这个名字束缚了三十年的躯壳,彻底留在这里,然后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她的丈夫,走向她。
Ingrid孟董?
他走了几步,或许是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时回头看了看,才发现孟宴臣依旧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跟上来。
Ingrid仿佛看出了孟宴臣此时此刻别样的心情,并没有萌生出任何一丝想要打扰的心情,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便不再有催促的下文。
孟宴臣抱歉。
孟宴臣刚才走神了,这就来。
他缓缓回过神来,下一刻就敛起目光,依旧一如既往地大步迈开步子,跟随着Ingrid一步步走进教堂。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女性脸孔,正站在圣坛上整理着祈福用的经文,旁边还燃着象征幸福的天使蜡烛。似乎这也不难看出,她应该就是这场婚礼的牧师。
Ingrid孟董,这位是本次婚礼的牧师,昕颜女士。
Ingrid当初孟太太执意要女牧师,我们公司找了很久才找到她。
Ingr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