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孟宴臣咬了咬牙。他的尊严,他的脸面,在“马上就能见到她”这件事面前,早就已经被粉碎成了碎片,什么都不剩了。
孟宴臣……
孟宴臣好,我说。
孟宴臣几乎是用一种妥协的态度,长吐了一口气。然后,他听到了。他听到了从门后,传来的,还若那一声小小的、几乎微不可闻的,紧张的吸气声。
她似乎知道,这对于孟宴臣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放下最后一些仅剩的隐私,只为了将这扇门,敲开。
可就是这一声。就是这该死的、只属于她的、小猫一样的声音,让他瞬间,就放弃了所有挣扎。
他明白,自己的骄傲,体面,以及那些从不许被挑战的原则……在还若面前,从来都一文不值。
于是他侧身穿过伴娘们,也不顾阻拦,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扇白色的卧室门前。他无视了身后所有的窃窃私语和相机快门声。因为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们彼此两个人,和这扇薄薄的、却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门。
他把额头轻轻地抵在了那冰冷的木头上。他仿佛能感觉到,门那边的还若,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他的声音不大,不是撕心竭力的呐喊,也不是浮夸的表白,而是温吞的、沉静的,语速慢条斯理。
这样的音量,在他的舒适区之内。不至于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却刚好足以让端坐在门的另一边的还若,清晰地听见。
他缓缓酝酿好感情,在不打腹稿的情况下,一句一句地讲给她听。
孟宴臣还若。
孟宴臣很抱歉,我们的爱情开始得并不算光彩。甚至…称不上是一场婚姻。
孟宴臣它来得仓促、突然,是基于双方家族利益之上的,一个最低风险的解决方案。
孟宴臣在我听说要给许沁捅出来的篓子善后的最上策,竟然是要牺牲一个我素不相识的女孩的人生时,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所谓的执念是那样的恶心。
孟宴臣是我放不下孟家收养许沁的这二十年,所以看着一地残骸,想要拼命再拾起些什么,可最终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