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数字跳到18楼时，许呦稚指尖还沾着首都机场的寒气。她刚把行李箱丢在公司楼下的酒店，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往陈春会的办公室赶——前台小姑娘递过来的眼神带着点欲言又止，早该想到，这趟回来不会顺风顺水
“哐当”一声推开门，陈春会正坐在红木办公桌后转着钢笔，看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只往桌角推了张打印得密密麻麻的A4纸
陈春会回来了？正好，你的行程表
许呦稚走过去拿起纸，目光刚扫过前几行，眉头就拧成了疙瘩。1号上午十点品牌代言拍摄，下午两点直播带货，晚上七点综艺录制到凌晨；2号清晨五点赶去外地机场，上午九点另一个品牌的线下活动，下午转场拍广告硬照，晚上还要飞回来参加时尚晚宴……日期排到两个月后，每一天的格子里都塞满了字，连吃饭时间都标着“片场简餐，30分钟”
许呦稚陈总
她指尖划过那些挤得没有缝隙的行程，声音有点发紧
许呦稚这是……把我接下来两个月的每一分钟都排满了
陈春会终于抬了头，脸上挂着层公式化的笑，却没半点温度
陈春会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把话说透吧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
陈春会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有最后两个月，这期间除了和王俊凯那部剧的必要宣传——这个是早就定好的，推不掉——其他时间，能安排的通告我都给你安排上了
许呦稚安排上了？
许呦稚攥着行程表的手指泛了白，纸边被她捏得发皱
许呦稚陈总，我刚从外地拍完戏回来，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你现在给我塞这么多广告代言，是打算让我连轴转两个月
陈春会许呦稚
陈春会的语气冷了下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陈春会你得搞清楚，公司签你这几年，花了多少资源在你身上？现在合约要到期了，你不为公司多创造点价值，难道等着公司白养你
许呦稚创造价值不是这么个创造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