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
霍雨浩带着他一路往外走，直到登上了一座小山峰也一言不发。
山顶有些冷，风将衣角和发梢反复吹起，凉意顺着里衣下摆攀上皮肤，霍雨浩静静站在龙皓晨面前，眉眼间是晕不开的压抑。
龙皓晨也静静看着他，良久无言，只剩下风在山间呼啸，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
“龙皓晨。”霍雨浩嗓子有些哑。
不等龙皓晨应声，他烦躁地撩起额前碎发，又自顾自继续说道，“早上对你态度不好，我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有可能永远也不明白，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龙皓晨愣住了。
这不是他所预想的场景，他甚至都想好了应该怎样面对两人的决裂。
而不是……霍雨浩在这里温声询问为什么。
“……你不说，我说。”霍雨浩无奈地抬眼。
“你被我那副准备好赴死的样子吓到了？或者，你担心季风对我怎么样？”
他也不要求龙皓晨做出回答。龙皓晨牢牢盯着他，没有逃避，这就足够了。
“然后你……用行动证明你被吓到了。”霍雨浩适当斟酌了下措辞。
“结果你发现就算我不察觉你做的事，你也无法回到以前那个样子了。”
“你担心我不接受你，所以想成全我。我说的对吗？”霍雨浩将问题抛给龙皓晨。
话说到这份上，龙皓晨也只能自觉难堪地闭上眼，“……是。”
而下一秒，凉风和温热干燥的掌心一齐抚上面颊。
龙皓晨猛地睁开眼。
霍雨浩脸上笑容温和平静，身后，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晨光将沉睡的魔族大地缓缓唤醒。
他背对着山间凉风，鬓角碎发杂乱地遮住小半张脸，眼底的烦躁都好像浸在日光中慢慢融化，最后变成一湾清浅明亮的水。
扬起的黑色发丝凌乱了视线，他忽然有一种，自己被无边黑暗笼罩的感觉。
而霍雨浩就是笼外那一缕朝阳。
他说：“不用去想以前了，我们还有以后不是吗？”
我们还有以后。
龙皓晨大脑宕机了足足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话中深意。
停顿几秒，霍雨浩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