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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注意到了他的别扭,但陈浚铭在,她不好说什么,只能等到男孩离开。
陈浚铭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门刚刚关上,王橹杰身上专属于鬼的寒气就已经笼罩住了她的身体,回过身发现他还在沙发上坐着。
只是故意用包裹着她的寒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男孩其实很想在她面前维持一份成熟与稳重,不希望被她视为一个只会无理取闹的人,但内心的那股烦躁却如暗涌般翻滚,难以平息。
他试图压抑,可越是压抑,情绪便越是挣扎,仿佛两股无形的力量在他心底激烈交锋,将他推向矛盾的漩涡深处,无法挣脱。
这种没由来的复杂的情感让他的眉头微蹙,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因为孤单的十几年间,他终于碰到了一个同类,一个对他好的人。
就连他的家人在知道他死亡的消息时,逃也似的搬家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太久没找到这种归属感了。
王橹杰对不起。
王橹杰我没想闹小情绪的。
像是挣扎了许久,王橹杰才说出道歉的话,他本意是不想给温新语带来麻烦的。
温新语你不用道歉。
她很清楚男孩为什么想要抓住她。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是独自一人,像是被抛弃的瓷娃娃,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存在。
所以在他终于遇见同类时,那种强烈的渴望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难以抑制他想要靠近、想要抓住,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填补内心深处那片漫长的孤寂。
温新语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漾起笑意。
好好看的笑容,但眸中却偏偏只是对弟弟关怀的爱。
……
王橹杰第二天清晨没有和她一起去学校,只是说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温新语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做什么,男孩的身影就已经被翻涌的黑烟笼罩消失在了她的面前,手臂上残留的寒意证明着他刚才的存在。
他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大家都已经套上了外套,路边的落叶散落了一地,踩上去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