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即便说错了,朕也恕你无罪。”皇帝满意于安陵容的这份谨慎且坦诚的态度,也想听听她还要说些什么。
“知县掌管一县政事,包括经济、军事、诉讼等诸多方面。不仅要审理案件、管理田赋税务,还要缉拿盗匪响马、推广文教、发展农桑。为着一县的未来,知县理应如父母般爱护百姓,也因此常被百姓称为‘父母官’。可依臣妾父亲的性子,恐怕担不起这一方‘父母官’,更遑论将一县事务治理得井井有条。方才臣妾也说过,父亲胆小怕事。若真遇上了匪盗流寇作乱,按着臣妾父亲的性子,多半不会有作为。”安陵容这话虽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边,但多数也属实,毕竟安比槐的确就是这么个胆小怕事又贪财之人。
若安比槐真有能力,也不至于七八年了,还待在县丞的位置上混着。若安比槐真有那个胆量与魄力,在押送西北军粮时,遇到敌军流兵,蒋文庆临阵脱逃并带走银饷,导致军粮被劫时,安比槐就不会胆小怕事的躲了起来,完全就不敢去追捕。
安陵容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坚定,“臣妾并非执意要贬低父亲,更不敢背负不孝之名。只是忠孝难以两全,臣妾首先是皇上的臣民,其次才是父亲的女儿。臣妾实在不愿看到皇上因顾念臣妾而提拔父亲,反致名声受损。与其如此,臣妾宁愿背负不孝的之名,也绝不能让皇上的清誉蒙污。”
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安陵容语气真挚:“故此,臣妾恳请皇上三思。莫因臣妾之故,而损了您的原则与公正。臣妾之父若不能教化百姓、视民如子,亦无能力将一县治理得清平有序,令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那便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更让那些勤勉尽责、为国为民的官员们,情何以堪?”
反正她已经将免责声明甩了出来,若皇帝之后还想要提拔安比槐,日后出了事可别来怪她,迁怒于她。
她已经在培养安陵轩了,至于安比槐之后还能不能当官,她并不在意。她本来就想着,只要安陵轩冒了头,安比槐最好赶紧退下去,免得日后犯了什么事,不仅要她想法子来擦屁股,只怕还会影响到她和安陵轩的名声。
正好她对安比槐本就没什么感情,要不是为了母亲,只怕他犯事时,原身也是不想管他的。
她继承了原身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安比槐的那些操作,就更厌恶安比槐了。
要不是安比槐死了安陵轩要守孝三年不能科考,赶不上雍正五年最后一次殿试,她都想让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