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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先是愣了一下,才慢悠悠道:“许是底下的奴才办事不当心。”
“奴才不当心?”皇帝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皇额娘以为是哪里的奴才不当心?是景仁宫的,还是内务府的?可不论是哪一处的奴才,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竟让混着麝香的东西送到有孕的妃嫔身边,这便是她的疏忽与失职。归根结底,也是她御下不严所致。”
太后又哪里听不出来他心里深藏的怒意与不满。
昨日晚膳后,太后便听闻皇后因头风发作要闭宫静养。以她对皇后的了解,此事绝非皇后自愿。只是当时天色已晚,她也不好将皇帝叫来询问。
今早起身,又得了消息,皇帝先是去了春禧殿,随后又移驾景仁宫。皇帝离开景仁宫后,皇后就传召了太医,之后传出头风发作,需要闭宫静养的消息。
她没想到皇后手脚如此不干净利索,被皇帝揪住了尾巴,不得不闭宫静养。
真是失策,她不该未询问清楚原因,就贸然提及此事,这无疑会让皇帝心生芥蒂,也会影响到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皇帝或许会因此认定她只顾念皇后,对皇嗣之事漠不关心,让他们本就不亲近的母子关系更加疏离。
太后一时面露尴尬之色,旋即巧妙地转了话题:“昨日哀家就听闻柔贵人怀了身孕,宫中许久未曾有过这般喜事了,好啊。”
提起安陵容腹中的孩子,皇帝的脸色也好不少:“柔贵人入宫时日不长便有了,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柔贵人进宫那日,曾让人送了一副她绣的佛经来,哀家虽没召见,但听竹息说,瞧着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如今有孕更是喜事一件,哀家听着也高兴。”太后的面色愈发柔和。
“皇额娘所言极是,宫中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喜事了。柔贵人素来懂事知礼,儿子难免多了几分怜惜。”皇帝担心太后会对安陵容不喜,又道:“太医说她腹中的胎儿才刚满一月,不可轻易挪动,尤其是头三个月最是要紧。眼下积雪未化,道路难行,她原想来向皇额娘请安,是儿子让她在春禧殿安心养胎,待天气稍暖些,再让她来给皇额娘请安。”
这番话说的太后神色微妙,却依旧含笑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柔贵人确实是个不错的。是否来给哀家请安不要紧,要紧的是龙嗣为重,还是要以太医的嘱咐为准,往后还是少出门为好。”
太后一番话让皇帝心里的芥蒂消弭不少,觉得太后还是重视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