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面色微沉,徐徐道:“我亦是这般想的。就此揭过,我心中实难以舒畅。更怕浣碧从此愈发的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她胆敢冒犯咱们,他日未必就不会冒犯了华妃或是皇后,届时她丢了性命没什么,那是真真切切会连累到嬛儿的。而咱们又与嬛儿同气连枝,到时候,又岂能置身事外?倘若是嬛儿遭人构陷,从而让咱们受了牵连,我自是不会怨怪嬛儿;可倘使因着一个不知分寸的奴婢受了连累,我又如何能够甘愿?”
话至此处,她轻叹一声,眉间尽是无奈,“可我们将此事同嬛儿明说,又恐她误会了咱们,会伤了姐妹间的情分,这确是教人为难。”
安陵容声音低沉却字字明晰,“姐姐,妹妹入宫以来,唯有两位姐姐陪伴在侧,咱们之间如同亲姐妹一般,我实在不忍看着莞姐姐被浣碧拖入泥淖而不自知,也不愿咱们一路扶持才走到今日,最后却会被一个奴才搅得支离破碎。我反复思量,觉得此事还是应与莞姐姐说明白才是。若莞姐姐因着顾念伺候的情分,而选择姑息浣碧,妹妹私以为,她实在是个拎不清的。”
她抬眸,目光诚挚地望着沈眉庄,推心置腹道:“更何况,哪怕单为了莞姐姐自己呢?留着一个随时可能会害了主子的奴婢在身边,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倒不如姐姐去寻莞姐姐明言其中利害,这才是真正地为着莞姐姐着想。其实话说开了,咱们之间也不至于会因着一个奴婢生了嫌隙。姐妹间相处,最忌讳的就是有话不说清楚,藏着瞒着,让事情一直梗在心里,久而久之只会让隔阂越积越深,最终难免离心。”
思索片刻,沈眉庄才应声道:“容儿,你的话有道理,便是为了嬛儿,此事也绝不能轻易揭过。而且,咱们一心为了嬛儿好,想来她也能理解,自是不会为了一个丫鬟与咱们生分了去。我这就是去碎玉轩,与嬛儿说清楚此事。”
安陵容闻言,便欲起身:“不如我和姐姐一同去吧!”
沈眉庄忙伸手拦住她,温言劝道:“你如今身子不便,还是待在宫里安心歇息吧。这事我自会去与嬛儿分说明白,你莫要担心。”
安陵容闻言,只得作罢,却仍不放心地叮嘱道:“那我便听姐姐的。只是姐姐,你也知道莞姐姐一向看重浣碧,到时候姐姐还是要好好同莞姐姐说才是。妹妹还是那句话,实在不必因为一个奴婢,伤了咱们姐妹间的情分。”
沈眉庄点了点头:“容儿放心,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会好生思虑一番。不必送我,我这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