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唇边的笑意勉强维持着,缓缓开口:“莞贵人所言极是,只是赵太医还需照顾柔贵人腹中龙胎,且柔贵人临盆在即,只怕赵太医难以兼顾。况且……”
说罢,她瞥了一眼缩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刘畚,只觉这就是个废物。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刘畚还装死不出声配合,难道要真等死吗?
知道刘畚不靠谱,曹贵人暗暗咬牙,只得继续道:“皇上,这不现成有一个太医吗?刚才沈贵人还说,平日里都是这位刘太医为她请的平安脉,最为了解她的身体状况。既然如此,不若让刘太医照看沈贵人的胎象,想必更加妥帖。”
皇后闻言,眸光微动,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曹贵人所言倒也有理,皇上您看……”
这会儿事态有了变故,皇后言语间自是留有了余地,免得牵连到她。
皇帝略微思索,刚要应允,却听沈眉庄道:“皇上,虽说这些日子一直是刘太医为臣妾请平安脉,但刘太医到底刚来太医院不久,在千金一科上并不擅长。为稳妥起见,不若还是由赵太医来照看臣妾此胎吧。”
顿了顿,她略显赧然地道:“只是如此一来,倒是劳烦赵太医日后奔波费心了。”
皇帝看沈眉庄自己有了主意,也不反对,点头表示了同意。
安陵容见状,唇角轻扬,笑意温婉:“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赵太医也为眉姐姐把把脉吧。知晓眉姐姐的脉象情况,才能更好地为她安胎。”
赵太医闻言,目光略一抬,与安陵容对上视线。想起路上小德子说过的话,他旋即躬身拱手,语气恭敬:“柔贵人客气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说罢,他迈步上前,为沈眉庄诊起脉来。
见事态已然定局,曹贵人心下一紧,不敢再多言劝阻,否则只怕会引人怀疑,心里却暗暗祈祷江诚的假孕药方效果强劲,这赵太医诊不出脉象有问题才好。
只是,当她看到赵太医为沈眉庄搭脉时,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一瞬。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件事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她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如何洗脱嫌疑,同时不动声色地瞥了刘畚一眼,眸光渐冷。其他都好说,唯独怕这个刘畚情急之下将一切和盘托出。
虽说这一切皆是华妃的授意,但她心知肚明,皇上绝不会在此刻追究华妃。那么,被推出来顶罪的只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