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迟疑让空气陡然凝滞,皇帝察觉到异常,面色微沉,问道:“沈贵人怎么了?”
赵太医双膝跪地,嗓音带着几分犹疑:“启禀皇上,沈小主的脉象有异……但并非喜脉。”
此言如惊雷一般炸开,众人一脸惊诧。而满室寂静之中,一道“扑通”声打破了这死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畚脸色惨白,浑身战栗,竟已瘫跪在地,额头汗如雨下。
此时此刻,刘畚的内心被后悔填满,江诚许诺的那些钱财,只怕他无命消受了。
其实,他方才并未认真为沈贵人诊脉,摸到沈贵人的脉象疑似喜脉后,便满心只想着江诚叮嘱的话,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不论沈贵人的脉象如何,都必须断言有孕。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事情竟会陡生变故。
都是江诚害他啊,明明说好了一切安排妥当,谁知还有人能诊出沈贵人真正的脉象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会不会牵连家人族人。
皇帝脸色一沉,眼中怒意翻涌,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他的目光不耐地扫过众人,心知不过又是你算计我、我构陷你的戏码罢了,就是不知今日要唱哪一出戏了。
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毕竟空欢喜一场的滋味并不好受啊!他睁开眼,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苏培盛,去请太医院的两位院判过来。”
众人见皇帝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他的怒意,皆噤若寒蝉,满室静谧得针落可闻。
曹贵人微垂着头,心下却焦急不安,也不知华妃到哪儿了。
老天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沉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华妃扶着颂芝的手款步而入。
皇帝见华妃这般匆忙赶来,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只怕是她的算计了。
他眼底掠过一抹恼怒与烦意,只觉得华妃愈发的不安分,仗着自己的宠爱以及年羹尧的撑腰,愈加肆意妄为,真是辜负了他这些年来了宠爱。
皇后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又一直注意着皇帝的神色,自然捕捉到了他那一闪即逝的情绪。
她心底不由泛起一丝愉悦,看来,皇上对华妃的耐心只怕不多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看得分明,华妃想要算计沈眉庄,而沈眉庄三人却识破了华妃的圈套,所以将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