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将贺峻霖安顿在药庐的榻上,榻边熏着宁神香,贺峻霖的呼吸却仍如碎玉般断续。
严浩翔转身跪伏于老者面前,眉峰紧蹙如刃,衣袖处仍沾着贺峻霖的血渍。
严浩翔先生方才说‘你们终于来了’,莫非知晓我的来历?
严浩翔又为何有先皇玉玺残片?
严浩翔刚一进药庐便瞥到了老者腰间的残片。
老者停住捣药的杵子,药臼中雪莲碎屑泛着幽光。
他枯枝般的手指拂过案边泛黄的符纸,符上绘着双蝶纠缠的图案,蝶翼边缘皆染血痕。
忽而轻笑。
老者二十年前,天山雪巅有双蝶破茧,一蝶染血坠崖,一蝶断翅护之。
老者如今蝶翼重生,血债却未清。
严浩翔瞳孔骤震,忆起幼时与贺峻霖初遇那天——那时他颈间便挂着半枚玉玺残片,严浩翔曾以为只是普通饰物,却不想竟是……
老者拂袖燃起一盏青灯,灯影摇曳间,墙上映出虚影:一身着素衣的女子被万箭穿心,坠崖时怀中紧紧着襁褓中的婴儿;
悬崖之上的白衣少年狂奔而出,却被侍卫拦下,跪坐在地,眼神呆愣,泪水涌出落在地上绽放出白莲……
老者你应知道贺公子并不是什么民间的孩子,他本就是国师之子。”
老者这……你没告诉他吧。
老者指尖轻点虚影。
老者这毒咒是先皇所下,为了什么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严浩翔先生,晚辈想知您到底是谁!
那老者冷笑几声。
老者这个嘛,他醒了你自会知道……
说着眼神瞟向贺峻霖。
贺峻霖在昏沉中嘶喊,额间汗珠凝成血雾。
严浩翔别过头,泪珠坠入袖中,却忽觉掌心微颤。
贺峻霖昏迷中仍死死攥着他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抗拒命运的撕扯。
次日晨光熹微时,老者以银针封住贺峻霖周身要穴。
银针入体时,贺峻霖浑身剧颤,喉间溢出如幼兽受伤的呜咽。
严浩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