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夜色和阴影的掩护下,绕开巡夜的禁军,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枳原宫中的偏殿。
关上殿门的刹那,他背靠着冰冷的雕花木门,剧烈地喘息起来,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与丁阮安的对峙,每一秒都在刀尖上跳舞,那锁魂蛊的威胁和阴寒触感,依旧萦绕在锁骨处,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寒。
他迅速脱下沾染了夜露寒气和驿馆熏香的斗篷,扔在一旁。
殿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孤灯,将他微微颤抖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寂。
就在他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自内殿阴影处响起。
马嘉祺见到他了?
丁程鑫猛地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马嘉祺不知何时已在他殿中,正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只白瓷茶杯。
他只着一身简单的墨色常服,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后,神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正静静地看着他。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以一种更快的节奏擂动起来。
他以为他早就歇下了,没想到还有会在这里等他。
丁程鑫稳住呼吸,走上前,坐于他的对面,饮了口茶水。
丁程鑫…嗯。他信了,至少暂时信了我会为他传递消息。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小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抬眸,目光落在丁程鑫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那里,锁骨上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和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阴晦气息。
马嘉祺声音低沉,还有些干涩。
马嘉祺他给你下了东西?
丁程鑫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锁骨,拢了拢衣衫,摇了摇头。
丁程鑫这是早就有的……六岁时便有了……
说话间他轻嗤一声,像是嘲讽又是无奈,他的前20年都是被人要挟,如同木偶般,毫无生气……
丁程鑫只是…他好像能引动它。
丁程鑫大概是叶轻妍留下的印记。工部张大人死前说的‘同纹’,还有他破体而出的蛊虫…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