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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的苏府，总被一层化不开的暖香裹着。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轻晃，碎成满地叮咚的响，混着后花园里晚樱簌簌飘落的声儿，连空气都像是浸了蜜的糕，软得能掐出水来。
苏新皓坐在临水的白玉栏杆上，脚边放着只描金漆盒，里面盛着刚从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颗颗饱满得像紫水晶。他指尖捏着颗葡萄，没急着送进嘴里，反倒偏头去看蹲在不远处喂锦鲤的张峻豪，眼尾弯成道软乎乎的弧：“顺顺，你看那尾红的，今天好像又胖了点。”
张峻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还沾着鱼食的碎屑。他抬起头时，目光先落在苏新皓垂在栏杆下的脚踝上——那脚踝细白，骨节都透着嫩，被午后的阳光照着，几乎要泛出光来。他喉结滚了滚，才笑着应：“三少爷眼尖，那尾红鲤是您上个月亲手放进去的，您天天让厨房给它单独备食，可不就胖了。”
“哪有单独备食，”苏新皓轻轻哼了声，把葡萄丢进嘴里，汁水在舌尖炸开，甜得他眯起眼，“不过是让刘师傅多煮了点小米粥罢了，它们也是苏家的小主子，总不能饿着。”
这话听得旁边的穆祉丞“噗嗤”笑出声。他刚从外面回来，肩上还落着片樱花瓣，走上前时特意把花瓣摘下来，递到苏新皓眼前：“三少爷心善，连鱼都当主子疼。方才我去前院，听见管家说，您昨儿把西域来的羊绒毯，给门口那只流浪猫铺了？”
“那猫多可怜啊，”苏新皓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纯粹的软，“夜里凉，它缩在门房外发抖，我看着心疼。”
正说着，张极提着个食盒从月亮门里走进来，脚步轻快。他是几个人里最会讨苏新皓欢心的，一走近就把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热腾腾的桂花糖糕：“三少爷，灶上刚蒸好的，您最爱的那种，我盯着他们放了双倍桂花。”
苏新皓眼睛一亮，立刻从栏杆上跳下来，动作快得像只雀儿。他凑到食盒边，鼻尖动了动，桂花的甜香混着面香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是小极懂我！”
他伸手去拿糖糕，指尖刚碰到糕体的温热，就被张极轻轻攥住了。张极的掌心有些粗糙，是常年练剑磨出来的茧，触到苏新皓细嫩的皮肤时，苏新皓下意识地想缩手，却被张极握得更紧了些。
“刚出锅烫，”张极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目光落在苏新皓被攥住的手指上，那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透着健康的粉，“我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