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雪率先下了马车,也未跟裴惊絮打招呼,抬脚进入容府,往东院走去。
裴惊絮掀开车帘,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勾唇笑笑。
她下了马车,回到西院后,才让红药给换了身干净衣裳,容氏那边便派人来敲门了。
“二娘子回来了?老夫人要您去正堂听话。”
该来的总会来的。
裴惊絮深吸一口气,眼底有暗流闪过。
——计划稳步进行,接下来,就要看她的表演了。
来到正堂时,容老夫人已经在里头等候了。
“听说,你去了沈府赴宴?”
主位上,容氏脸色难看,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她。
裴惊絮朝容氏福了福身,声音嗫嚅:“是,儿媳确实去了沈府。”
“下贱坯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才不过一年,竟敢去参加旁人的喜宴!”
“裴氏!我们容家是短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竟卑贱到去赴人寿宴的地步!?”
裴惊絮闻言,微微咬唇看向容老夫人:“婆母,是沈小姐递了帖子,说她有——”
“她递了帖子又如何!?递了你便去赴约,若是沈小姐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啊!?”
容老夫人声音刻薄:“裴氏,我们容家待你不薄,你竟连为我儿服丧三年都不愿意!怎么,这才不过一年,难道你就朝三暮四,想要改嫁了?”
裴惊絮低着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婆母,儿媳没这样想过,儿媳这一辈子只有玄舟一个夫君……”
“说得好听,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吗?说你朝秦暮楚,去丞相府赴宴,是想早早露脸,给自己相看个好人家!”
裴惊絮不住地摇头,她哭得太凶,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是的婆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容老夫人脸色好似浸了冰一般!
半月前容家老爷作为户部侍郎,去了外地巡查,这才不到半月,竟让裴氏惹出这么多丑事!
从前只是她自己出丑便也罢了,如今倒是连累着容家一起,当真是难看!
说了这些还犹嫌不够,容氏指着祠堂方向:“去!去给我到祠堂跪三天!”
裴惊絮抬眸,拧眉泪眼看向主位上的容氏。
容老夫人见状,拍桌而起,指着裴惊絮尖声道:“你还敢瞪我!?反了天了!你难道不怕我代儿休了你这不孝妻吗!?”
“婆母为何从不肯听儿媳解释,儿媳这样做,并无半分私心!”
“没有私心?谁信你没有私心?容府上上下下,谁肯相信你没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