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夫兄,不该梦到您的……”
她说这句话时,声音带着几分怅然若失的委屈与歉疚,仿佛真的在因为梦到他感到愧疚。
“只是梦而已……”裴惊絮这样说,像是在告诫自己一般。
困意再度袭来,裴惊絮眼皮掀动几下,终是敌不过袭来的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房间内,便只剩容谏雪一人清醒着。
他仍是半跪在她的榻前,雨水的味道冲刷掉了其他气息。
他压着她的手腕,寸寸收紧。
头再次抵在了她的手臂上,容谏雪紧紧阖眼,长睫轻颤。
“不是梦……”
他嗓音沙哑,轻声开口。
是对他自己说的。
“裴惊絮……”
“不是梦……”
……
久久的喘息声。
裴惊絮听到男人终于起身,应当是从一旁湿了手巾,重新来到她身边,将她的手擦拭干净。
做完这些,他重新牵起她的手,没再放开。
乌云扼杀月亮,留下一地雨色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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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惊絮是被红药叫醒的。
昨晚因为涂了药膏,背上的伤没有恶化的趋势。
红药侍奉裴惊絮起床,小声问道:“姑娘,今日一早,奴婢似乎看到长公子从您房中出去了……”
裴惊絮微微勾唇,她任由红药帮她更衣束发,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走时说什么了吗?”
红药轻声:“长公子说,晚些时候等姑娘醒了,让人来帮我们收拾行李。”
顿了顿,红药一脸疑惑:“姑娘,长公子是要赶我们走吗?”
裴惊絮轻笑一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是啊,要赶我们去东院呢。”
“东院!?”红药张大嘴巴,却将声音压得更低,“那老爷跟夫人会不会……”
说到这里,裴惊絮的眼神冷了几分,她朝着红药勾勾手,红药俯身凑了上来。
“这几日你多注意容柏茂的动作,他有事瞒着我。”
“是,奴婢明白。”
待梳洗打扮完,红药看着美艳的裴惊絮,不觉感慨道:“若不是姑娘还在服丧期,不能穿得太艳丽,今日官家寿宴,姑娘定是最漂亮的一个。”
是了,今日是官家寿宴,裴惊絮还接了太子沈千帆递来的请帖的。
门外传来江晦的声音:“二娘子,您睡醒了吗?属下来帮您收拾行李了。”
裴惊絮这才笑笑,推开了房门。
房门外,江晦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到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