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
终于,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从房间内传来:“进来。”
江晦掀开帐门,率先走了进去。
裴惊絮微微抿唇,还是跟随着江晦,走进营帐内。
那哭声便更明显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营帐中央,桌案前低头跪着的那个女人。
——是沈从月。
她身上的衣袍半露,衣衫不整,一张被衾裹着,她跪在地上,长发凌乱,低声啜泣。
容谏雪坐在桌案前,眸光淡漠,墨色的瞳孔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眉目极冷极淡,腕骨上的佛珠移至虎口,指腹摩挲着佛珠上的梵文,寂冷如雪。
佛珠碰撞在一起,发出闷沉的响动。
江晦站在沈从月身后,微微愣怔:“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容谏雪披了一件纯黑色外氅,里面是白色里衣,宽松地勾勒出男人卓绝的身形。
他坐在桌案前的太师椅上,眸光沉寂,看向沈从月的眼神波澜不起。
女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男人如同一座岿然不动的玉山,半分不乱。
终于,男人淡冷开口:“想清楚了?谁叫你来的?”
沈从月眼睛都哭肿了,她娇媚又无助地看向容谏雪:“谏雪哥哥,真的是从月不小心走错了营帐……”
容谏雪神情不变:“走错了营帐,衣服上的情药也是不小心涂上去的?”
沈从月脸色变了变,却仍是哭着:“什么情药?从月不知道谏雪哥哥在说什么……”
“从月只是走错了房间,谏雪哥哥看了从月的身子,难道不该对从月负责吗!?”
三言两语,裴惊絮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江晦也反应过来,微微拧眉,看向沈从月的眼中染了几分冷意。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沈从月眼睛一亮,拢着身上的被衾,倾身高声道:“谏雪哥哥,虽说是从月走错营帐有错在先,但、但从月一介女子,今日若是这副模样走出你的营帐,从月的名节该怎么办!”
容谏雪眉眼不变,甚至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串佛珠。
“谏雪哥哥!谏雪哥哥求您帮帮从月吧!从月……愿追随谏雪哥哥,哪怕只是妾室,只要能留在谏雪哥哥身边,从月绝无怨言!”
她哭着,眼睫濡湿,眼中噙泪。
将裴惊絮哭泣时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可自始至终,男人都未再看她一眼。
“江晦。”
“属下在。”
“拖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