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谏雪在里面。
并未刻意压低嗓音,裴惊絮语气轻软如常:“婆母您在说什么呢?妾怎会轻易离开容家,离开夫君呢?”
一旁的江晦正在帮着搬运行李。
听到裴惊絮的话,“哐当”一声,那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箱子,险些没拿稳。
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江晦昨夜还信誓旦旦地跟公子说,二娘子今日一定会同他一起走的。
二娘子如今怎么说这话!?
江晦欲哭无泪。
马车内的男人寂静无声,但江晦敢肯定,刚刚二娘子说的话,公子定是听见了的。
府门外,容氏闻言愣怔一瞬,拧眉看她:“你什么意思?”
裴惊絮不欲多说,只道:“妾今日是代二郎去送夫兄的。”
说完,她提着裙摆,让红药搀扶着,走下了台阶。
江晦瞪大了眼睛,看向裴惊絮的眼神满是惊慌与紧张。
裴惊絮微微勾唇,却并未看他,只是朝着马车的方向微微福身:“妾代夫君,送少傅大人乔迁新宅。”
说完,也没在意马车中是否有回应,跟红药上了后面那架马车。
江晦眼睁睁地看着二娘子与红药姑娘坐上马车,并未与公子同乘一架,神情战战兢兢。
转而面向马车的方向:“公子,要不属下……”
请二娘子过来?
“走。”
马车内,男人嗓音清冷低沉,像是染了一层寒霜。
江晦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却一句话没敢多说,只是低低地应了声“是”,朝着容府石阶上的两位抱拳作别,随即驾着马车离开。
容氏目送着几架远去的马车,眉头紧皱,转而面向容柏茂:“老爷,谏雪少年有为,头角峥嵘,你难道忍心一个被休弃的贱人毁了他,毁了容家未来的前程吗!”
容柏茂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谁都别想污了容家一族清誉。”
--
一路无话。
马车平稳前行着,裴惊絮一只手托着脑袋,闭目养神。
一旁的红药轻声道:“姑娘,咱们为何要代替二公子来送长公子啊?”
裴惊絮闻言,轻笑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一旁的红药。
“只是个借口罢了。”
“那姑娘您究竟是想要什么?”
裴惊絮摩挲着指腹,语气冷冷:“我要他低头。”
……
马车停了下来。
红药先走下马车,随即转身,想要去搀扶裴惊絮下来。
可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