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新宅的方向走去。
马车内,传来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
“去找几批人,刺杀白氏。”
江晦愣了愣,微微拧眉:“公子,白氏如今正得陛下盛宠,此时杀她会不会……”
“照我说的去做。”
“是,属下遵命。”
--
新宅,偏房。
床榻之上,裴惊絮做了梦。
梦中,她将人按着头,溺于那冰冷刺骨的莲花池中,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惊絮,别挣扎了,这是你应得的!”
一道凄厉狰狞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裴惊絮猛地起身,睁开了双眼!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后背的衣衫湿了个透。
“轰隆——”
恰有雷声从窗外传来,裴惊絮脸色苍白,却闻到了床边熟悉的沉香。
眼珠慢半拍地动了动,容谏雪一袭宽松的衣袍,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与她交握,一头墨发如瀑般随着他的肩身倾泻垂下。
男人微微阖眼,像是在闭目养神。
感觉到她的声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沉静禁欲的墨瞳,与她四目相对。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容谏雪的语气带着几分倦怠的哑意:“做噩梦了?”
胸口微微起伏着,裴惊絮额角沁出汗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容谏雪以为她害怕雷声的。
微微颔首,裴惊絮身上的衣衫湿透了,白色的里衣映衬出隐隐约约的肤色。
男人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指骨。
视线稍稍下移,他看到了她另一只手腕上,那串略略简陋扎眼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