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沉香入怀,裴惊絮的视线被容谏雪挡了个干净。
人群中的骚动声也很快平息。
不少臣子转身回头看去,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那是谁啊?”
“似乎……似乎是玄舟将军啊?”
“玄舟将军不是受邀来参加册封大典的吗?这怎么刚刚好像被官兵押走了?”
“我刚才听卫兵说,是给押到钦天监外头去了,说是今日玄舟将军的生肖犯了忌讳,需避开祭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裴惊絮听得分明。
微微挑眉,裴惊絮唇角勾起几分笑意。
她仍是转身朝刚刚骚动的方向看着,甚至微微侧身,想要躲开男人遮蔽的身形。
宽厚温凉的手扶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扶正。
头顶上传来容谏雪冷凉淡漠的嗓音:“这般舍不得?”
“嗯?”裴惊絮抬眸,眼中带着几分茫然,“大人说什么?”
容谏雪垂眸看她:“裴惊絮,看我。”
裴惊絮闻言,脸颊一红,慌张地低下头去,不敢再东张西望。
——她说过的,依照容谏雪的性格,即便她来了册封大典,连容玄舟的面都不一定能见到。
重新转过身去,高台之上,白疏桐一人站在那里,如同济世的神女一般。
众人从刚刚的小插曲中回过神来,注意全部放在了白疏桐身上。
台下文武群臣,数不胜数。
裴惊絮抬眸,却与高台上的白疏桐视线四目相对。
她站高台上,背后是沧海桑田,高山万丈。
云海翻腾,悬崖峭壁,白疏桐只是站在那里,便有晨光熹微,落在她的肩头之上。
——她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
若是没有白疏桐,她,京城,乃至整个朝代,都不会存在。
天道为她撑腰。
是以命运一步步将她挤压推搡,将她朝着前世的那个莲花池中推去。
白疏桐的靠山,是笔者,是天道。
那张脸,那双眉眼,跟她越来越像。
白疏桐看向她,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阴狠。
微扬眉骨,裴惊絮上扬下巴,微微歪头,神情恶劣又挑衅。
白疏桐目眦尽裂,却看到了裴惊絮身后,那抹大红色的官袍。
容谏雪眸光清冷矜贵,看向她的目光淡漠平静。
他站在裴惊絮身后,悬崖的冷风皆不入她周身半分。
——她的靠山,是容谏雪。
微微拧眉,最终是白疏桐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