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95号大院儿都沉浸在一片忙碌而又喜庆的氛围当中。
劈柴的咚咚声,洗菜的水声。
妇女们围坐在大盆小盆旁边,一边手脚麻利地摘菜叶子、削土豆皮,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家长里短,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孩子们更是撒了欢,在大人腿边钻来钻去,追逐打闹。
阎埠贵戴着老花镜,站在铺着红纸的桌子前,抑扬顿挫地念着他精心构思的喜联:
“上联:良缘永结心花放;下联:喜气方升岁月甜。横批:佳偶天成!”
旁边围着几个老大爷,不住地点头称赞:
“好!老阎,这对联写得贴切!有水平!”
“……”
贴喜字的、拿着长杆扫帚清理房檐蛛网的、往院门和树上挂大红灯笼的……
人人手脚不停,却又井然有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共同的期盼和喜悦。
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院里的人更是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来客喽!”
负责在门口瞭望的半大小子阎解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最先来院里道贺的,是何卫国运输队的那些老哥们儿。
因为傻柱结婚接亲需要用车,何卫国提前好几天就打了报告,运输队特批了两辆嘎斯货车明天去帮忙接亲。
周振邦也协调了两辆绿色的吉普车,这阵容在当时可是相当体面了。
这样一来,接亲队伍就有四辆车了,院里跟着去迎亲的年轻小伙、半大小子们都能坐得下。
这年头条件有限,用货车接亲并不稀奇,主要不是拉家具,而是拉人。
车厢里打扫干净,铺上厚厚的垫子。
这就是这个年代特有的气息,充满了人情味儿和集体的欢乐。
队里的文铁柱、刘军,还有食品厂后勤科的孙主任以及队里的几个年轻学徒工都结伴过来了,一个个都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干净衣裳。
看到何卫国,刘军熟络地当胸轻轻捶了他一拳,咧开大嘴笑道:
“卫国!行啊!你这当大哥的,帮弟弟把这事儿办的漂亮啊!”
旁边的文铁柱也开口道:
“卫国,你这岁数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你这弟弟都结婚在前面了。”
何卫国乐呵呵地开口道:
“哎呀,两位老哥,今天就别光盯着我打趣了,是我弟弟大喜的日子。”
“明儿一早接亲,路不近,还得指着你们几位老哥哥帮忙开车、撑场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