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曼多拉女王的愤怒，是仙境最后的警报’。高泰明把你的镜阵画成海报，贴在学校走廊，下面写着‘别让仙境只剩镜子里的倒影’。”
她顿了顿，目光穿过镜阵，落在曼多拉隐藏在黑袍下的手——那只手正紧紧攥着一块碎镜，镜面上刻着幼年时两人在花海的合照。“妹妹，你不是恨人类，是恨他们不懂珍惜。就像当年，我们恨过摘走蓝铃花的牧童，后来却看着他种了一整片花田。”
曼多拉的影像剧烈晃动起来，镜阵碎片噼啪作响，像是在挣扎。“我没恨……”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只是怕。怕有一天醒来，连镜阵里的倒影都没了，怕再也找不到那片花海，怕……再也没人跟我抢最后一块花蜜糕。”
辛灵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小时候，曼多拉总抢她的花蜜糕，却会偷偷把最大的那块藏起来，等她饿了再塞给她。那时的仙境还没有人类，她们躺在蓝铃花丛里，数着飘过的云朵，说要永远一起守护这片花海。
“不会的。”辛灵的声音软下来，像在哄小时候的妹妹，“我在浮云楼藏了一坛花蜜酒，是用当年的蓝铃花酿的，等你愿意走出镜阵，我们一起喝。”她抬手，将一枚花瓣放进镜阵——那是从花海最后一株蓝铃花上摘下的，还带着晨露，“你看，花还在开。只要我们愿意等，人类会让它开得更盛。”
曼多拉的影像盯着那枚花瓣，黑袍下的手慢慢松开，碎镜上的合照露了出来。照片里的两个小女孩，扎着一样的辫子，举着花蜜糕笑得眯起眼。“当年你总说我太急……”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我只是怕，怕等不到花开。”
“不等也没关系。”辛灵微笑着，法杖的光芒与镜阵的寒光交织成柔和的虹，“我们可以一起种。你用镜阵反射阳光，我用魔法催生花苗，人类小孩来浇水，总有一天，花海会漫过镜阵，漫过浮云楼，漫到人类世界的每片土地。”
镜阵突然安静下来，碎片不再震颤，反而折射出温暖的光，将曼多拉的影像照得清晰——她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和辛灵一样的温柔。“那坛酒……”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别扭的期待，“要放够三十年，少一天都不喝。”
“好，放三十年。”辛灵笑着点头，看着镜阵里的蓝铃花彻底舒展开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