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太重,魂魄难入轮回。有人见你可怜,才给了你一次机会。你的怨,本就与紫禁城牵丝绊藤,你若实在不愿回去,我倒也能成全你。”
话音稍顿,那声音又添了几分嘲讽,悠悠传来:“可你不想给你娘亲争口气吗?你那可怜的娘亲,还在家里盼着女儿入选呢。真是可惜啊,女儿偏生这般不争气——上一世,她尚且能靠着你的荣宠过几天好日子,这一世,倒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番话如淬了冰的寒芒,直直扎进安陵容心底。她胸腔里翻涌着悲戚,久久难平,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替我……多谢那人。”
待安陵容再次睁眼时,看见的却是萧姨娘正埋首在包袱里翻找碎银,又将随身带的几件旧衣首饰仔细打包,显然是想拿去当铺抵押,好换钱请大夫来为她瞧病。
“姨娘,您在做什么?”
安陵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疲惫。萧姨娘身子猛地一震,手中收拾的旧首饰、碎银哗啦啦掉了一地。她顾不上捡,快步冲到床边攥住安陵容的手,哽咽道:“容儿!你可算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萧姨娘眼圈红得发亮,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头上那支旧木簪歪歪斜斜地插着,几缕被汗水浸得发潮的头发,蔫蔫地贴在额角,模样瞧着格外狼狈。安陵容望着她这副急得失了章法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姨娘定是为自己急坏了。
她费力地扯出一丝笑:“姨娘,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萧姨娘抹掉眼泪,声音还带着激动的颤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就再去催催大夫——”说着就要起身。
“姨娘,不必了。”安陵容轻轻拉住她,“我真的没事。咱们这次出来带的银子本就不多,能省就省些吧。”
“是啊……”萧姨娘刚松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满面愁容,“我方才粗粗算了算,剩下的银子,怕是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了。”
安陵容却平静地开口,语气没有半分波澜:“我们不用回去了。我已经中选了。”
“果真吗?”
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