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神色坦然,言行举止挑不出半点错处,让她连个由头都抓不住。
皇后不肯罢休,又追着问:“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你既将她当姐妹,也该劝劝她才是。宫里最忌‘树大招风’,她如今这般得宠,后宫里盯着她的人可不少,难免招人嫉恨,惹上麻烦。”
安陵容微微蹙了蹙眉,语气满是诚恳:“莞姐姐向来聪慧通透,做事自有她的分寸和考量,臣妾怎敢在她面前妄加置喙?怕反倒扰了姐姐的心思,弄巧成拙。”
皇后指尖慢悠悠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落在杯底浮沉的茶叶上,语气却没了先前的温和,多了几分冷意:“你倒会替她说话。只是这宫里的‘姐妹情’,最是经不住风光试探。她如今得宠,身边围着的人还少吗?你日日在延禧宫独守,就真的半点不觉得冷清?”
这话像根细刺,轻轻扎在安陵容心上。她垂眸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尖微微收紧,声音却依旧柔缓:“臣妾性子本就喜静,延禧宫虽冷清,却能安安稳稳做些自己的事,绣绣活儿、读读书,倒也自在。莞姐姐得宠是她的福气,臣妾只盼着姐姐一切顺遂,自己守好本分就够了。”
皇后抬眼,目光又沉了几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慢悠悠道:“守本分是好,可也别太‘安分’了。你瞧瞧华妃,当初多风光,如今不也被莞贵人压了一头?再瞧瞧你,入宫这些日子,除了偶尔承宠,竟没半点自己的体面。若哪天莞贵人顾不上你了,你在这宫里,又能靠谁?”
安陵容身子微顿,像是被这话戳中了心事,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委屈,随即又掩了下去,声音低了些:“臣妾……臣妾从不敢奢求太多,能得皇上偶尔垂怜,能在娘娘身边听些教诲,已是万幸。至于体面,臣妾不敢争,也争不来。”
皇后见她这副柔弱无争的模样,心里更觉失望,却还是不肯松口,话锋又转:“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你的好处,性子温顺,手也巧,只是少了些‘心气’。若你肯多为自己打算打算,本宫倒也愿意帮你一把——毕竟,这宫里总不能只让一个人占尽风光,你说是不是?”
安陵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双手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无措:“娘娘……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只是臣妾实在没那个本事。再说,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