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碗酸梅汤。等沈眉庄擦了汗、喝了汤,气息渐渐平稳,才开口说起正事。
“陵容,你刚从皇上那儿回来,可听说押往西北的粮草出事了?”
“方才在勤政殿外,小厦子跟我提了一句,说皇上正因这事生大气。”安陵容点头应道。
沈眉庄眉头皱得更紧,神色满是忧虑,欲言又止了片刻。安陵容明知她要说什么,却还是故作不解,轻声问:“姐姐匆匆赶来,难不成这事……与我有关?”
沈眉庄脸色一沉,语气凝重起来:“这事关重大,我也不绕弯子了。”她缓了缓,将押送粮草遇劫的事慢慢道来,末了才艰难地补充,“……你父亲也牵扯其中,如今不仅被下了狱,还受了伤,听说情况不太好。”
安陵容心里猛地一震——她原以为父亲只是被牵连下狱,怎么会受伤?难道是之前托方泽寄的家书出了岔子,反而让事情生变?无数念头涌上来,只搅得她头痛不已。
她强压着心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父亲就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沈眉庄面露难色,轻声解释:“这事出在济州地界,我哥哥当时奉命去捉拿劫匪,正好遇上你父亲。听说安伯父昏迷前,还在喊‘我女儿是皇上的宠妃,你们谁敢动我’,哥哥不敢怠慢,虽按规矩把他下了狱,却立刻安排了大夫进去照料,目前性命倒是无大碍。”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我哥哥细问了同行的人,才知道当时的情形——安伯父见劫匪要抢粮草,十分英勇地冲在前方,那劫匪被惹急了,就……就捅了他心口一刀。”
安陵容听着,脸上也泛起几分难堪,心里又急又气:“父亲还是这般轻狂,为了仕途竟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好在听到“性命无大碍”,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当即就要屈膝下跪,想谢沈眉庄的救命之恩。沈眉庄忙伸手扶住她,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我姐妹,哪用得着行这般大礼?虽说安伯父眼下性命无忧,但案子已经呈到皇上跟前了——若是真转交给刑部,里头没有大夫照料,稍有差池就难说了。就算最后能沉冤得雪,怕也等不到那一日。你得赶紧想些法子,我也去找嬛儿商量,看看怎么能帮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