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沉得可怕,眼中翻涌着狐疑与怒火,他死死盯着沈眉庄,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慧贵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陵容先扶住浑身发颤的沈眉庄,轻声安抚:“姐姐莫急,孩子还安稳在你腹中,万不可气急伤了胎气。”随即走到茯苓跟前,语气轻却带着分量:“茯苓,诬陷主子可是大罪,蒙骗皇上更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得想清楚后果。”茯苓闻言,眼神闪烁,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犹豫。
曹贵人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感慨:“平日里慧贵人就是心太善,对下人太宽厚,才养得她们这般胆大包天。换做旁人,别说株连九族,便是让她全家陪葬,也得震住这些不安分的奴才。”
话锋一转,又显得格外公允:“不过,单凭茯苓一人之言,终究难以信服。不如传太医来给慧贵人诊脉,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也能还慧贵人一个清白。”
茯苓听了曹贵人的话,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理智,突然疯了般哭喊,一口咬定沈眉庄假孕争宠,言辞愈发激烈。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便猛地挣脱侍卫的手,一头撞向旁边的宫墙——“砰”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溅在雪白的宫墙上。她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却还挣扎着看向皇上:“皇上……奴婢不该帮小主欺瞒您……只求一死赎罪……求皇上放过我的家人……”
这突如其来的血光吓得殿内众人脸色发白,沈眉庄更是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安陵容与甄嬛急忙扶住她,小心地扶进内殿躺下。皇上看着地上的血迹,眉头紧皱,嫌恶说道:“传太医!”
事发突然,安陵容虽早安排人手盯着为沈眉庄安胎的刘畚,却还是让他趁乱逃脱了。很快,两位太医匆匆赶来,此时沈眉庄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双手颤抖着抚摸小腹,像是想从腹中寻到一丝支撑的底气。
江慎江太医为她诊脉时,指尖刚搭上腕间寸关尺,神色便一寸寸沉了下去,渐渐凝如寒潭。他不敢置信般又细探片刻,随即躬身请太医院院判章太医再诊,务求精准。章太医闭目凝神切脉,末了却缓缓摇了摇头,二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齐齐躬身向御座禀道:“皇上,慧贵人……腹中实无龙胎。”
话音未落,江慎脸色煞白,踉跄一步跪倒在地,额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