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给她补身子,她喝着汤说‘还是萧妹妹疼我’,脸上的笑纹都堆起来了。”
信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桃花,旁边用粗重的笔迹写着:“你母亲让我跟你说,她一切都好,让你在宫里好好侍奉皇上,别记挂家里。”
安陵容将信纸按在胸口,殿内的炭火烧得再旺,也暖不透心底的酸涩。她想起离家那日,母亲把攒了半辈子的银镯子塞给她,说“容儿,娘的眼睛不打紧,你就放心去吧”。母亲的“一切都好”,藏着多少被扎破的手指,多少揉着眼睛的夜晚。
“来人,”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备笔墨。”
窗外的雪还在下,覆盖了延禧宫的飞檐,也覆盖了千里之外那座小院里的委屈。但安陵容知道,有些东西,是雪盖不住的——比如母亲藏在模糊视线里的牵挂,比如她此刻心里翻涌的热流。这封信,她要写给母亲,也要让那些人知道,她安陵容护着的人,谁也别想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