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字里行间却像藏了细针,不动声色地撩拨着华妃的情绪。
曹贵人见状,忙掩唇轻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众人听清:“皇上这般疼惜淳常在,自然事事都要给她最好的。且不说那些炭火吃食,臣妾听内务府的人说,淳常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吃得香、长得快,衣裳做得分外勤便罢了,用的料子更是挑顶尖的。大伙瞧瞧,她今日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前几日刚进贡来的哆罗呢?听说那样一批料子,价值不下万金呢……”说罢,还故作惋惜地轻轻摇了摇头。
“哼!”华妃猛地抚掌,一声冷笑划破殿内的沉寂。她凤目圆睁,目光如刀般扫过周遭众人,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本宫倒听说,延禧宫可不止住着淳常在一位主子。安常在与富察贵人不也同住那里?难不成她们二人是铁打的身子,格外强健,竟用不上这些炭火,也穿不得这般保暖的缎子?”
富察贵人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珠花,那点翠步摇在鬓角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听似平和,却处处透着疏离的客气:“淳常在得皇上看重,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圣心所向,本就没什么道理好讲。”
她顿了顿,指尖在膝头的锦垫上轻轻点了点,继续道:“我们这些人,只能安分守己。份例上有的,便好生用着;份例之外的,想也不去想。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份福气,能让皇上时时挂在心上,咱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倒也清净。”
话里没提炭火绸缎,却字字都在说淳常在的恩宠是旁人攀比不上的,自己只配守着份例度日。她目光掠过安陵容时,虽没明说什么,那眼神里却透着让她也火上浇油的意图。
安陵容闻言,倒是没垂眸躲闪,反而抬眼浅浅一笑,声音清亮了些:“富察贵人最爱说笑了。明明就是最心软的人了,还非要作出这副客气的样子来,延禧宫的炭火原是按份例来的,只是淳常在病着,便多分了些给她。说起来,前日贵人还匀了我一匹月白绫子,说是做里衣最暖,我正想着该怎么酬谢姐姐呢。”
她语气诚恳,提及富察贵人时,眼中漾着真切的感激:“再说贵人位分尊贵,若真缺了什么,内务府怎敢有半分怠慢?不过是贵人素来俭省,不爱张扬罢了——这点,倒真值得我好好学一学。”
富察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