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崩塌,如今是真刀真枪,见血封喉。
她攥紧了手中那枚救命的、也可能是催命的银白物件,朝着那绝望嘶吼传来的方向,咬碎了舌尖,逼出一副濒死的惨白与惊惶,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余媛“兄长……救我……”
那一声“兄长救我”带着泣血的颤音,甫一出口,便被院中更凄厉的嘶吼吞没。
余媛几乎是摔扑出来的,发髻散乱,几缕青丝黏在冷汗涔涔的额角,脸上是精心调配出的、中毒般的青白,嘴唇不住哆嗦。她一手死死攥着胸口衣襟,另一只手向前无力地伸着,指尖颤抖,目标明确地朝向那声音的来源——她的兄长余宇涵。
余宇涵正被两个严府亲兵看似劝阻、实则禁锢地架着胳膊。他早已失了所有风度,月白常服被扯得凌乱,双目赤红欲裂,额角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像一头被刺穿心脏的困兽,疯狂地想要挣脱桎梏,冲向那无形的、深宫里的噩耗。
先前他以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敢真的伤害许诺,可是他真的下手了,还是当着左航的面让许诺昏迷。皇帝是真的疯了。
余媛的出现,像另一把更冷的刀,猝不及防地扎进他混乱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