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人紧紧拥住，又怕自己的力道会伤到她分毫。
“先…先起来。”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小心翼翼地扶着莫尽欢站直身子，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个常年温养的葫芦，王林拔开塞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葫芦里盛的是他每日收集的晨露，又用天逆珠温养了，最是滋补。
“喝些灵露。”他将葫芦递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莫尽欢没有推辞。
她纤细的手指接过葫芦，浅抿了一小口，晶莹的露水沾湿她淡色的唇瓣，总算为那张苍白的脸添了一丝血色。
“多谢。”她将葫芦递还，声音轻若蚊呐，“我需入天逆珠调息……”
“好。”王林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处探头探脑的蓝色身影。
阿呆正睁着那双浑圆的大眼，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你先出去。”他沉声道。
令人意外的是，那看似痴傻的蓝色怪物竟出奇地听话，闻言立即转身，乖乖退到了远处的空地上。
“它…”莫尽欢虚弱地抬眼，目光追随着阿呆的身影。
“像具尸傀，但并无恶意。”王林简短解释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莫清欢脸上，不肯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莫尽欢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她本就清冷的眉眼此刻更添几分疲惫，连站立都显得勉强。
天逆珠自王林心口缓缓浮出，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华。莫尽欢的身影渐渐虚化，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没入珠内。
王林握着突然变得冰凉的宝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从未见过莫尽欢虚弱至此，心中翻涌的不安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远处，阿呆“呜呜”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蓝色怪物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指向远处的山谷。
王林深吸一口气，将天逆珠贴身收好，感受着它在心口处传来的微弱温度。
“看来，是时候跟你去看看了。”他低声自语，迈步向洞外走去。
晨光将他的身影拖拽出一道修长的剪影，渐行渐远。
而在无人得见的天逆珠内，一方青玉莲台静静悬浮。
莫尽欢蜷缩其中，素白的衣袂如凋零的花瓣般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