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将背篓放置在地面,指尖拨开表层的青冥草,露出底下寻常的柴胡、黄芩。
莫尽欢垂眸看向背篓:“这些不过是普通药材,解不了此毒。”
“那可以其他办法?”
“毒已入络,非药石可解。”莫尽欢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展开后露出九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需以银针渡穴,逼毒归经。”
老者闻言,连忙侧身让开车门,布满皱纹的手微微发颤:“神医请进,”他转头急声吩咐,“吕兴,速去取烧酒烛火来!”
莫尽欢转向王林:“我去去就回。”
王林微微颔首:“我在此候着。”
车帘掀起又落下,莫尽欢素白的身影没入昏暗车厢。
吕兴捧着酒壶匆匆赶来,老者将酒壶交给里面的丫鬟,在外面等候。
没过多久,车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声痛吟,接着是银针颤动的细微嗡鸣。
半个时辰后,车帘轻轻掀起。
莫尽欢素白的手探出帘外,指尖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她刚要踏下车辕,王林已上前一步,稳稳伸出手臂。
“可还顺利?”王林低声询问,目光扫过她略显疲惫的眉眼。
莫尽欢借力下车:“无碍了。”
老者急忙上前,满脸感激:“神医大恩,老朽没齿难忘!小姐现在…”
莫尽欢淡淡道:“余毒未清,需连服七日柴胡黄芩汤。”指了指背篓里的草药,“这些正合适。”
“好!不知诊金该如何支付?”老者抚须问道,眼中满是诚恳。
莫尽欢思索片刻,回答道:“我们需要一匹脚力。”
老者闻言朗笑,转身对吕兴挥手:“去将我那匹乌云牵来!”又热切地看向二人,“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二位不如与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莫尽欢侧首,王林会意,拱手道:“那便叨扰了。”
吕兴很快牵来一匹神骏的黑马,老者爱怜地抚过马鬃:“这匹乌云最是温顺,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
莫尽欢伸手,黑马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王林接过缰绳,随吕兴前往马厩,乌云温顺地跟着新主人。
马厩里,王林仔细检查了马鞍辔头,手指在缰绳打结处多停留了片刻——这是个不易察觉的暗记,方便他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