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正对着乙骨忧太。
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像是在摸索什么。
他微微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他高大的身形透出一种介于玩味与认真之间的气质。
“还有，这个给你。”
五条悟的语调恢复了点轻快，手指灵巧地从制服口袋深处夹出一件硬质的小卡片，递到乙骨忧太面前。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抬头，当看清那是什么时，黑眸中瞬间涌上清晰的惊讶。
“学生证？”
他立刻伸手接过那张熟悉的卡片，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塑料边缘，“是老师捡到了啊——”
他的语气带着释然，也有一丝困惑。
“不。”
五条悟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但随即，他轻轻低下头，视线似乎穿透了绷带和厚厚的积雪，落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这个微小的垂首动作，让他周身那种玩世不恭的气息瞬间淡去，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肃穆感。
“不是我。”
乙骨忧太捏着学生证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自己的老师。
五条悟的脸庞在绷带和雪光的映衬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
遥远。
“是我的好朋友。”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湖面，却激起了乙骨忧太心中巨大的涟漪。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咀嚼这个称呼的分量，然后，清晰地吐出那个沉重而亲密的定义。
“我唯一的挚友。”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雪花无声飘落。
乙骨忧太屏住了呼吸，他能感觉到一股深沉而复杂的情绪在五条悟身上无声地流淌。
那双被绷带遮蔽的苍蓝色眼睛，此刻是否正穿透时间的阻隔，为那个早已逝去的，名为夏油杰的故人，投去一份无人能见的哀悼？
那份哀伤被完美地包裹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沉重得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忧太，你要磨蹭多久！”
一个清亮而略带不耐的女声穿透雪幕，从不远处的拐角传来。
禅院真希抱着手臂站在那里，旁边是熊猫和狗卷棘，三人正等着他。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