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富察傅恒解、解开了。
他低声说,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景娴这才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有点失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裙摆,那里还残留着剑穗蹭过的微凉触感。
钮祜禄景娴多、多谢统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却悄悄拂掉了鼻尖的柳絮——原来他刚才一直盯着的,是这个。
傅恒也没看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剑穗上。玄色的流苏被扯得有点乱,那颗玉珠却依旧莹白,像刚才姑娘眼里的光。他喉结动了动,想说句“无妨”,却发现喉咙有点发干。
就在这时,景娴的宫女春桃从假山后绕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太后让您去抄经呢!”她看到傅恒,更是吓了一跳,连忙福身,“富察统领安。”
景娴像是找到了救星,慌忙说:钮祜禄景娴我、我这就回去!
她看了傅恒一眼,见他还是低着头,耳根红得厉害,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提着裙摆就跟着春桃跑了。
鹅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柳树后,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花香。
傅恒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枚剑穗。风吹过,流苏轻轻晃动,玉珠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他抬起头,望着景娴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上的流苏。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裙摆的柔软触感,和那股清甜的香气。
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似乎在说皇上要过来了。傅恒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铠甲,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只是那步伐,似乎比来时,慢了半拍。
太液池的水波依旧晃悠,柳絮还在漫天飞舞。可不知怎的,这午后的风,好像也变得甜丝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