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风又起,吹得帕子边角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人发麻。傅恒下意识地抬了手,指尖刚要触到那片月白——
“!”
景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那点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遍全身,从指尖一直麻到耳根。她甚至没看清傅恒的表情,只觉得脸颊烧得能煎鸡蛋,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钮祜禄景娴我、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语无伦次,转身就往柳树丛里钻。
鹅黄色的裙摆扫过草地,带起一阵香风,混着柳絮飞了起来。她跑得太急,发间那支簪着的粉桃花不知何时松了,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最后“啪嗒”一声,掉落在青石板上。
正好落在傅恒的靴边。
那花瓣还带着点露水的湿意,粉得像她方才红透的脸颊。
傅恒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帕子边缘的柔滑触感,和那转瞬即逝的温热。他低头看着脚边那朵桃花,又抬头望向景娴跑远的方向——鹅黄色的身影已经拐过假山,只留下裙摆扫过柳叶的簌簌声。
他的喉结滚了滚,方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多谢”,此刻才慢悠悠地浮上来,却早已没人听了。
风卷着柳絮落在他的银甲上,又滑下去。他弯腰,用两根手指轻轻拈起那朵桃花。花瓣很软,带着点清浅的甜香,不知怎的,竟和方才她发间的气息有些像。
手里还捏着那方月白帕子。
方才景娴缩回手时,帕子竟被他下意识地攥住了。此刻摊开掌心,玉兰绣样在阳光下看得更清,针脚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小孩子的涂鸦,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可爱。
傅恒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他把帕子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铠甲内侧的口袋里,又将那朵桃花夹在帕子中间。做完这一切,才像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