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应，只有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手背，轻得像羽毛，随时会中断。
弘历抬起头，看着她紧闭的眼，看着她干裂的唇，看着她颈间那道清晰的青筋，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怕这一次，无论他是皇帝还是凡人，都留不住她了。
弘历景娴，求你了……
他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的，却烫不热那片刺骨的冰，弘历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朕，只要你能好起来，朕什么都给你，哪怕是……放你走……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割在心上。可只要能让她睁开眼，能让她再看他一眼，别说放她走，就是让他折寿十年，二十年，他也愿意。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发出“呜呜”的响，像在为他的卑微哭泣。弘历跪在榻前，紧紧攥着那只冰冷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生死面前，他这个皇帝，和天下最普通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只要她活着。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