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弄疼了他。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哭声渐渐小了,小嘴咂了咂,竟抓住了他的手指,那力道软乎乎的,却像钩子似的,一下子勾住了他的心。
钮祜禄景娴皇上……
弘历猛地回头,见景娴醒了,连忙凑过去,把孩子轻轻放在她身边。景娴的脸色依旧苍白,却缓过了气,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小小婴孩,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像初春融化的雪水。
钮祜禄景娴你看……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声音低得像叹息,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钮祜禄景娴他长得真像皇上……你看这眉眼,多像……
弘历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她操劳六宫、怀着身孕还在核账册磨出来的。他看着她眼底那抹真实的笑意,心口忽然一软,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弘历像你,也像朕。
景娴抬起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忽然笑了。这次的笑,不像往常那般带着算计或温顺,而是真真切切地从眼底漾开,像朵悄然绽放的莲。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她在这深宫里最硬的底气,是钮祜禄家最稳的根基,是堵住所有非议的最响的巴掌。
可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守住眼前的一切。守住弘历的宠爱,守住六宫的权柄,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钮祜禄景娴皇上,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景娴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刚生产完的虚弱,却透着股安定的力量。
弘历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深的笑意:弘历就叫永琰。永远的永,琰玉的琰。
像块未经雕琢的美玉,要好好护着,慢慢打磨。
景娴重复了一遍“永琰”,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轻轻搂住孩子,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襁褓上,感受着那份鲜活的生命力,心口那片一直空着的地方,忽然被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