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见景娴正对着幅画像出神。画上是年轻时的弘历,穿着骑射装,手里拿着支海棠花,笑得眉眼弯弯。“太后,该歇息了。”
景娴没动,指尖轻轻拂过画中人的脸颊:钮祜禄景娴你说,他会不会怪我?答应了还政,却还是管这么多。
李玉扑通跪下,声音哽咽:“先帝若在,定会夸太后做得好。当年先帝把您的名字刻在传国玉玺的夹层里,说‘朕的江山,只有娴儿能守’,奴才当时还不懂……”
景娴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想起弘历弥留之际,攥着她的手说“好好活着”,那时她以为只是让她保命,如今才明白,他是让她活着,替他看着他们的儿子坐稳这江山。
钮祜禄景娴把这画像收起来吧。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洒在海棠花上,像覆了层霜。钮祜禄景娴明日让钮祜禄家的人,把江南盐商的账册送过来。永璂想推行新政,总得有笔银子打底。
李玉应着,刚走到门口,又被她叫住。钮祜禄景娴对了
景娴望着天边的孤月,声音轻得像叹息,钮祜禄景娴告诉皇上,他父皇当年最爱的,就是这海棠花。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宫墙了。年轻时为了弘历,中年时为了永璂,老了,还是要为这江山操碎心。可她不后悔。就像当年弘历翻墙送她海棠花时说的:“娴儿,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如今,她也要让永璂知道,有额娘在,这天下,他尽管放心去闯。
窗外的风又起了,吹得海棠花瓣落了一地。景娴拿起那本《资治通鉴》,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海棠花,那是很多年前,弘历夹进去的。她轻轻笑了,眼里的光,温柔得像当年圆明园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