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想起弘历看景娴时那不加掩饰的热络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李玉。”太后扬声唤道。
守在门外的李玉连忙掀帘进来,躬身行礼:“奴才在。”
“你去悄悄查探,”太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看这几日景娴姑娘都见了谁,去了哪些地方,遇着了什么事。记住,动静要小,别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别让皇上和和亲王知道。”
李玉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半分,恭恭敬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他知道,太后这是动了真怒。钮祜禄家的姑娘,是太后的心头肉,谁敢让她受委屈,怕是要扒层皮下来。
暖阁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百合香还在慢悠悠地飘着。太后望着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可她眼里却一片寒凉。
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动她的娴儿。
而另一边,景娴回到碎玉轩,一进内室就瘫坐在妆台前。她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看着指尖缠着的白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滴,两滴……砸在铜镜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光。
她想起傅恒临走时说的话:“景娴,等我回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那时她红着脸点头,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慌。
可现在,这颗糖早就化了,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她拿起妆台上那支傅恒送的玉簪,簪头的海棠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她摩挲着冰凉的玉面,眼泪掉得更凶。
傅恒,对不起……
我们,怕是不能了。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起了,聒噪地叫着,像是在嘲笑她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恋,和她这再也干净不了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