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碰都不愿碰他,可现在却愿意亲手喂他喝药、递蜜饯——他的景娴,好像在慢慢靠近他。
喂完药,景娴又拧了热毛巾,替他擦手心和脚心。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时,弘昼忽然攥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却握得很轻,像是怕碰碎了她似的:弘昼景娴,别守着我了,去歇会儿。
钮祜禄景娴你烧得这么厉害,我走了谁看着你?
景娴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她抬眸看他,见他眼底带着点固执的认真,心里忽然有点发涩——他都烧得快晕过去了,还在想着让她休息。
这一夜,景娴没回房。她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每隔半个时辰就替弘昼换一次额头上的毛巾,又时不时地探探他的体温。炭火快烧尽时,她亲自去廊下添炭,冷风冻得她指尖发麻,可想起床上还发着烧的弘昼,竟也不觉得冷了。
天快亮时,弘昼的烧终于退了些。景娴趴在床边,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她的头靠在床沿,发丝垂下来,遮住了眼下淡淡的青影——那是熬夜守着他熬出来的。
弘昼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趴在床边的景娴。晨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镀上层柔和的金光。他看着她眼下的青影,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暖又疼。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动作轻得怕惊醒她。
可他刚碰到她的头发,景娴就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水汽,鼻尖先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才反应过来他醒了。她撑着凳子站起来,声音还有点哑:钮祜禄景娴醒了?
弘昼没说话,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他的动作很轻,怕弄疼她,也怕她会推开他。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弘昼能感觉到她的犹豫,可他没松手,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真切的温柔:弘昼景娴,谢谢你。
景娴被他揽在怀里,鼻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混着墨香,是独属于弘昼的味道。她的手僵在身侧,竟忘了推开他——从前她对他的触碰总是下意识地排斥,可现在被他抱着,竟觉得很安稳,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钮祜禄景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