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找不到清晰的答案。
是职责所在？是对炽天使代理人的观察？还是……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牵引？她无法分辨。
这份罕见的迷茫，让她一时失语，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月光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流淌，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林七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里，映照出她清冷的身影。
他似乎并不执着于她的回答，或者说，他感受到了那份沉默背后的复杂。他微微抿唇，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你的名字很好听。” 这句话，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壁垒。
这一次，素清盈有了反应。她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这句最简单不过的称赞触动了某根深埋的心弦。
她抬起眼帘，墨色的瞳孔对上林七夜深邃的星眸，清冷如泉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疲惫：
“很好听……但没有温度。” 这是她十二年来，第一次向他人袒露对这个名字的真实感受。
没有温度。
这四个字，如同冰冷的钥匙，瞬间开启了她尘封的记忆闸门。十二年的时光碎片在意识中飞速掠过：
“素清盈”三个字，只是印在守夜人内部档案和那张薄薄的身份证上的代号，一个用于行走于“无上境”这个陌生世界的标签。它代表着权限、责任，唯独不代表她自己。
守夜人总部，叶司令那威严沉稳的声音总是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素顾问，沧南的情况如何？” 其他高层亦是如此。顾问，一个代表强大力量却划定距离的头衔。
训练营里，汗水浸透沙砾的新兵们眼中是纯粹的敬畏，教官们的评价是“天才”与“疯子”的混合体。他们称呼她“素助教”，名字本身被剥离。
假面小队队长王免，时间之神克洛诺斯的代理人那双总是盛满温柔与复杂情绪的眼睛。他亲昵地唤她“阿灵”。而她，只回以“阿免”。
假面小队其他六位成员，会带着真诚的笑意唤她“阿清”。这份亲昵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却依旧隔着一层透明的壁障。
“阿清”更像是一个集体赋予的代号，而非她存在的根本。
在更广阔的层面，她是“清盈”，是“大夏神明混元天道代理人”。一个被供奉在神坛上的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