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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伤口遍布全身，深可见骨，潺潺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将他身下的泥潭彻底染成了刺目的暗红色！
她甚至能“看”到他体内至少断了五六根的骨头，内脏也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和撕裂！
最致命的，是那“鬼神引”的霸道药力！它正在疯狂燃烧着赵空城最后一丝生命本源！他的生机，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黯淡、熄灭！
那是一种不可逆的衰竭，如同沙漏流尽了最后一粒沙！
“老赵！老赵！”素清盈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和慌乱，她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剧痛，颤抖的手想要去捂住那些流血的伤口，却又怕碰到他的断骨，“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要教我做菜的！你不能死……我救你！我一定能救你！别死……求你别死……”
那双清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弥漫起了一层水雾。
在她空白的情感画卷上，一道名为“牺牲”的刻痕，带着淋漓的鲜血和无尽的痛楚，被深深地、永久地烙印了上去！
赵空城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他看到了素清盈那双不再是墨玉、而是燃烧着清蓝火焰、此刻却盈满泪水的眼眸。
他看到了她嘴角刺目的血迹和苍白如纸的脸。他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虚弱，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满足。
“丫头……”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没用的……我活不了的……”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扶着他的林七夜，眼中带着最后一丝期许和嘱托。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重新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带着骄傲，断断续续地说道：
“而且……我做到了……”
他颤巍巍地，极其费力地抬起沾满泥泞和鲜血的手，似乎想指向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垂落在身下的血泊里。
“横刀向渊……血染天穹……”
他摸了一把身下被自己鲜血染透的泥泞，又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的手，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
“这出血量……就算染不了天穹……染红一片大地……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林七夜怔住了，他看着赵空城脸上那近乎天真的、满足的笑容，巨大的悲伤和茫然冲击着他的心脏。他忍不住颤声问道：
“可是……你的身后没有万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