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时,蒋介石也下来了。他看起来比昨晚更疲惫,眼下的乌青很重,坐下后只喝了杯咖啡,连粥都没动。“今天上午要召开中央常会,讨论长江防线的部署。”他放下咖啡杯,对萧清瑜说,“你在家看好孩子,别让他们到处乱跑。最近城里不太平,保密局在清查可疑人员。”
萧清瑜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大令,吴石将军的事……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他跟着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通共?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蒋介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放下筷子:“我说过了,这事你别管!”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现在是什么时候?长江防线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差错!吴石私藏共军情报,证据确凿,这事没得商量!”说完,他起身拿起公文包,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萧清瑜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知道,蒋介石一旦下定了决心,就很难再改变。可她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昨天还在为华北战局忧心、语气恳切的吴石,会是通共的叛徒。
早饭过后,学校果然传来了停课的通知,说是要进行安全检查,具体复课时间另行通知。三个孩子只能在家待着,蒋恒拿着报纸看,蒋谦摆弄着玩具枪,蒋念则坐在萧清瑜身边,翻看图画书。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不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概上午十点钟,阿珍回来了。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神色慌张。“夫人,”她快步走到萧清瑜身边,压低声音说,“吴公馆被围住了!保密局的人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我绕到后门,看到吴太太坐在台阶上哭,她的佣人说,昨晚保密局的人又去搜了一次,把吴将军的书房翻得乱七八糟,还带走了一些文件和书信。”
萧清瑜的心猛地一揪:“那碧奎有没有说什么?她还好吗?”
“吴太太说,她已经派人去求过几个以前跟吴将军交好的同僚,可他们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说这事他们管不了。”阿珍叹了口气,“她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谢谢您惦记,让您别再为她的事操心了,免得连累了您和孩子们。”
萧清瑜的眼睛红了,她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低声说:“我怎么能不管她?我们是朋友啊。”她想了想,起身走到卧室,打开那个装着金条和银元的箱子,拿出一小部分,又从首饰盒里挑了几件不那么惹眼的珠宝,装进一个布包里。“阿珍,你再去一趟吴公馆,把这些东西交给碧奎。告诉她,这些钱和首饰或许能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