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昆仑山顶时,宋亚轩怀里的玄武甲碎片总在发烫,像揣了块温吞的小太阳。露珠里的小小身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睫毛上沾着月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眨眼睛——那是小碗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被他小心地护在心口,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往不周山去的路要经过洛阳古城,张真源翻着老巫祝的笔记,指尖点着泛黄的纸页说这城有上古结界护着,暗影族的浊气钻不进来,众人便索性卸下满身戒备,想在决战前喘口气,把那些冰原的寒气、昆仑的业火,都暂时浸在人间烟火里。
刚进洛阳城,青石板路的缝隙里还嵌着昨夜的雨珠,贺峻霖就被街边糖画摊的糖白虎勾住了脚。那糖白虎雕得威风凛凛,尾巴翘得老高,爪子张着像要扑人,贺峻霖顿时移不开眼,爪子似的手指戳着玻璃柜,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急切:
贺峻霖“严浩翔你看!那糖白虎比我昨天变回原形时还威风!绒毛都根根分明的!给我买一个!回头我拿它当模型,保证下次变白虎比这还精神!”
严浩翔刚掏出碎银放在柜台上,就见贺峻霖已经踮着脚去够摊主手里的糖勺,尾巴尖兴奋地翘起来,差点把旁边插满糖人的架子撞翻:
贺峻霖“我要自己画!保证比他画的好看!说不定画完还能引来真白虎跟我认亲呢!”
他嚷嚷着握住糖勺,结果糖勺刚沾到滚烫的铁板就烫得他嗷嗷叫,手一抖,橙黄的糖稀滴在地上凝成块歪歪扭扭的东西,远看像条被踩扁的毛毛虫,近看连毛毛虫都不如。
严浩翔(弯腰捡起地上的糖虫晃了晃,竹杖斜斜地靠在胳膊上,嘴角噙着笑)“哟,这是贺儿牌白虎?怎么看着像只被踩扁的毛毛虫?还是饿瘦了的那种。就这模样,真白虎见了怕是要以为你是来碰瓷的。”
贺峻霖(红着脸抢过糖虫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瞪他,腮帮子鼓得像含着颗核桃)“你懂什么!这叫抽象派!艺术!再说甜的就行!能吃就行!总比你连画都不敢画强!”
话音刚落,就见严浩翔手里举着个栩栩如生的糖白虎,虎牙似的糖尖闪着光,正冲他挑眉——原来是趁他手忙脚乱时,悄悄让摊主照着他原形雕的。贺峻霖的气瞬间消了,伸手就要抢,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栽进严浩翔怀里,幸好尾巴及时圈住对方的腰,才没当众出糗,只是耳朵尖红得像被糖稀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