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神风暴”的余波渐渐平息。在芥川夫妇和田中教练的坚决守护下,那些喧嚣的诱惑和干扰暂时被挡在了门外。慈郎的世界,重新回归到“向日葵”那片洒满阳光和欢声笑语的训练场,以及最重要的——吃、睡、网球(按此顺序)的简单循环中。
四岁生日刚过不久的一个周末,慈郎像往常一样,被父母抱着,在去往“向日葵”的路上就开启了“待机模式”。他蜷在妈妈怀里,小脸贴着美子的颈窝,呼吸均匀,怀里的“小黄”被抱得温热。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蓬松卷翘的浅褐色头发上跳跃。
“慈郎,醒醒啦,马上到俱乐部了哦。”美子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
慈郎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算是回应,但丝毫没有睁眼的迹象。
道一停好车,从美子怀里接过这个沉睡的“小包裹”:“算了,让他睡。等闻到网球场的味道,他自然就醒了。”语气里是习以为常的笃定。
刚走进“向日葵”明亮温暖的大厅,一个带着惊喜的温柔声音就响了起来:
“美子!道一!慈郎!”
慈郎埋在爸爸肩膀上的小耳朵似乎动了动。
芥川夫妇循声望去,只见不二由美子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站在休息区。男孩约莫五岁,栗色的头发柔软服帖,穿着干净整洁的便服,脸上挂着温和又带着点小狡黠的笑容,那双标志性的冰蓝色眼眸,正含着笑意望过来。
“由美子!周助君!”美子惊喜地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慈郎今天有训练,周助一直念叨着想来看弟弟打球呢。”不二由美子笑着解释。
“美子阿姨好,道一叔叔好。”不二周助礼貌地问好,目光却越过大人,落在了道一爸爸肩头那个沉睡的小身影上,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慈郎弟弟还在睡吗?”周助轻声问,声音带着孩童的奶气,却有着超乎年龄的体贴。
就在这时,仿佛被那声轻唤触动了某个开关,又或许是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道一肩头的小慈郎,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他慢悠悠地、带着浓重睡意地睁开了眼睛。红宝石般的眼眸先是茫然地扫视了一圈,带着初醒的水汽,然后,精准地定格在了几步之外那个栗色头发、冰蓝色眼睛的小小身影上。
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
慈郎那双还带着睡意的红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