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顶尖私立综合医院顶层,无菌隔离监护病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精密仪器运转的微鸣以及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巨大的落地窗外,东京的霓虹彻夜未熄,却照不进这间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病房。
芥川慈郎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更多、更复杂的管线。呼吸机有节奏地推动着氧气,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起伏微弱而规律,却透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他的脸色是失血过多后的惨白,几乎与身下的床单融为一体。浓密的卷发失去了光泽,软软地搭在额前,遮住了紧闭的双眼。唯有胸口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离去。
床边,迹部景吾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
他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冰之帝王。华丽的银紫色短发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凌乱地垂落,遮住了他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衬衫的领口敞开着,沾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那是慈郎的血,也是他掌心伤口渗出的血。他坐在特制的陪护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只包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掌心伤口深可见骨,是他在极度痛苦中无意识紧握球拍碎片所致)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覆盖在慈郎没有输液的那只冰凉的手背上。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灰紫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慈郎毫无生气的脸庞。仿佛要将这脆弱的生命气息,一丝一缕地刻入自己的骨髓。整整三天三夜,他就这样守着,如同一头守护着濒死幼崽的孤狼,拒绝离开半步。眼中的血丝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无声诉说着他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松本博士带着几位专家走了进来,神情凝重。榊太郎和一脸憔悴的芥川夫妇跟在后面。
松本博士仔细检查了各项数据,又查看了慈郎的瞳孔反射,良久,才沉重地叹了口气:“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住了,万幸没有伤及主要脏器。但是……芥川君的大脑皮层活动极度微弱,深度昏迷指数达到最高等级。更棘手的是,强行引导‘动如雷霆’造成的剧烈神经冲击波,对他本就异常脆弱的神经调节中枢造成了……近乎毁灭性的二次损伤。”
他指向复杂的脑部成像图,上面大片区域呈现令人心悸的灰暗:“看这里,负责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