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冰层里的金光也暗了下去,只剩下最细的裂纹里还藏着点微光,像快要熄灭的烛火。筱竹攥着发烫的石头,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地撞着胸腔,像要跟着刚才的敲击声一起钻进冰层里。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声音顺着冰缝飘了上来。
不是说话声,也不是风声,是种……像很多很多人在低声哼唱的调子。调子很模糊,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花,可筱竹却莫名地觉得熟悉。她想起小时候发烧,爸爸坐在她床边,用星尘在她额头上画圈,嘴里哼的就是这个调子。
“爸爸……”她蹲下身,把耳朵贴在冰桌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耳廓传到脑子里,却盖不住那越来越清晰的哼唱声。那声音里裹着暖意,裹着星尘的光,裹着爸爸长袍上的气息,顺着冰面爬进她的耳朵,爬进她的心里。
她好像看到爸爸坐在冰川边,手里捏着星尘,正在给她雕一只更大的狐狸冰雕。冰雕的尾巴上缀着会发光的星砂,他笑着说:“筱竹看,这样它就不会化了。”
她好像看到妈妈躺在冰床里,身上盖着冰晶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爸爸坐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哼唱的就是这个调子,冰兰花在床头轻轻摇晃,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光。
“妈妈……”筱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次没冻成冰珠,滚烫地砸在冰桌上,晕开一小片水痕,“你们是不是都在下面?是不是在等我?”
哼唱声突然变了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断了。紧接着,一声清晰的叹息从冰缝里钻出来,轻得像羽毛落在心尖上,却带着说不出的悲伤。筱竹猛地抬起头,就看见那道最深的裂纹里,金光突然暴涨,一瞬间亮得让她睁不开眼。
在那片金光里,她好像看到了个模糊的影子。很高,穿着和爸爸一样的素色长袍,正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那只手的轮廓很熟悉,指节分明,指尖泛着星尘的光。就像每次爸爸要抱她时,伸过来的那只手。
“爸爸!”她朝着影子伸出手,掌心的石头烫得像团火,“你别走!等等我!”
可那影子很快就淡了,金光也跟着暗下去,最后彻底消失在冰层里。冰层上的裂纹开始慢慢合拢,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冰桌上那摊融化的冰雕水迹,还在提醒她刚才不是幻觉。
“公主!您怎么了?”侍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急促的脚步声,“刚才那光是……”
筱竹猛地回头,把发烫的石头紧